“楊導說女二號是何小姐的時候，我們還不信呢！何小姐相貌出眾，以何小姐的資質，怎麽著都得是女一號。”

“楊導演，你讓何小姐演女二號，有點大材小用了啊。”

“這麽一對比，何小姐比季小姐更勝一籌，楊導，不是我說你，你這次的眼光不太準啊。”

楊新選角向來看重的是演技，從不看背景。聽著幾個投資人的調侃，他一笑而過：“我的責任就是拍出好電影，你們也不想在我身上投資失敗吧？”

何萱兒每天都忙著趕通告，並沒有過多關註《默》的主演。經幾個投資商七嘴八舌地提起，她便好奇地問了一句：“這次電影的女一號是？”

有個人回道：“江大傳媒系的學生，剛入行”

話音還未落定，就有人突然插了一句：“喏，咱們的女一號來了。”

何萱兒順著那人的視線轉過身子，看向門口，在看到季錦瑟的時候，她表情微微一楞。

剛一進門，就看到裏面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自己身上，季錦瑟站在門口不明所以。

何萱兒反應很快，不過楞了幾秒，她就笑著朝季錦瑟走去，語氣親切而熟稔：“季小姐，好久不見。”

何萱兒出現在這裏，倒是讓季錦瑟詫異了一下，隨後一想，她大概就是這部電影的女二號吧。

不等季錦瑟開口回應，包廂裏就有人驚訝地先一步開口：“你們二位認識？”

何萱兒笑著回道：“對呀，認識。”

有人恍然大悟：“差點忘了你們是同屬於一個公司的。”

何萱兒怎麽都沒想到《默》的女一號會是季錦瑟。她的背後有姜宋之幫她鋪路，只要她一直呆在姜宋之身邊，她在娛樂圈就可以永遠順風順水，就連星銳一姐的位置，舒夏花了幾年，而她不過數月就成功地擠掉了她，所以她完全沒必要去和人爭搶。可知道季錦瑟是女主角後，她心裏還是有種莫名的不舒服。

一群人陸續落座，明明只有十一個人，餐桌上卻擺了十二副碗筷，季錦瑟看了看楊導旁邊空著的一個位子，不由得心生好奇，是還有誰沒到嗎？

楊新去門外接了個電話，回來的時候，直接招呼侍立在一旁的服務員點菜。

席間大家推杯換盞，何萱兒是姜宋之的人，大家不敢隨意妄為，便將主意打在季錦瑟身上。季錦瑟酒量不好，雖然楊新和邵彥有意照顧她，卻也被半推半就地喝了幾杯酒。

酒水入腹，沒過多久她的胃就因為不勝酒力有些難受。趁著大家敬酒暢聊的時候，她趴在桌上休息，緩了好一陣子，胃裏那股翻江倒海的惡心感才壓了下去。

“季小姐，你這是怎麽了？”

正跟人敬酒的秦明不知何時走到了季錦瑟身後，撲面而來的酒味濃重地有些刺鼻，讓她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惡心感再次席卷而來，那雙放在她肩上的手指，粗糙而滾燙，她不由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。

一股子酸腐的液體從胃裏湧上喉間，仿佛下一刻就要從口裏噴出，她連忙捂住嘴巴，往洗手間跑。

季錦瑟趴在馬桶上，幾乎是將胃裏的東西盡數吐了個幹凈，空了的胃更加難受。

她在洗手池裏漱了漱口，洗了一把臉，整個人清爽許多。

忽然她包裏的手機響了一下，她拿出來一看，是邵彥給她發的信息。

“我有事先走了，你小心點，特別要註意映像傳媒的秦總。”

今晚邵彥對自己的照顧，季錦瑟很感激，現在他發這條短信，雖然只言片語顯得有些微不足道，卻讓季錦瑟心中一暖。

季錦瑟回到包廂，邵彥和他經紀人已經走了，除了何萱兒，一群人都喝高了，這些人都過慣了酒池肉林的生活，酒量早就練出來了，所以酒喝得越多興致就越高昂，都嚷嚷著要去下一個地方續攤。

秦明見季錦瑟回來了，把一個服務員招過來，說道：“去給季小姐弄一杯溫水暖暖胃。”

沒多久，服務員端來了一杯溫水，秦明接回來遞給季錦瑟，那張肥膩的大圓臉醉得滿臉通紅，笑道：“胃裏吐空了吧？來，喝點溫水，這樣會舒服一些。”

字裏行間皆是關心的意思，可季錦瑟卻總覺得有些不對勁，說不上的怪異。

但她轉念一想，邵彥讓她提防秦明，眼下這麽多人在，他也不敢對她怎樣。何況她現在確實需要一杯溫水來緩解下胃部的不適。

她伸手接過：“謝謝秦總。”

一頓飯局吃了近兩個小時，結完賬，大家就直奔下一站。

直到車子開到了地下停車場，季錦瑟才知道下一站竟是季嘉文的地盤。不過她並不怕撞見他，季嘉文游手好閑慣了，雖然永樂門是他的場子，但據說有專門的職業經理人幫他打理，除非是重要人物，不然他一年能來個兩三次就不錯了。

她第一次遇見姜宋之的那回，就是季嘉文難得去的一次。她尤記得季嘉文那次在姜宋之面前的樣子，一臉諂媚討好的模樣，充滿了奴性。見慣了季嘉文仗勢欺人的一面，她還是頭一次見他那樣，現在想想還覺得很解氣。

這幾個投資人聲色犬馬慣了，來永樂門這種風月場所，自然免不了要叫幾個女孩子助興。

一進包廂，秦明就挨著季錦瑟坐著。他雖然沒有做出什麽過分的動作，卻還是讓季錦瑟的神經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。

包廂裏光線昏暗，頭頂幾盞彩燈搖搖晃晃地閃爍，不但沒有照明的效果，反而增添了幾許暧昧的氣息。中間有一個液晶顯示屏，裏面正放著一首很老舊的歌曲，或許是年代太久遠了，沒有一個人會唱，然後就有人開口讓大家去點歌。

有人說：“何小姐前段時間不是出了新歌嗎？不知道我們有沒有這個榮幸能聽何小姐來個現場版的呢？”

話一出，一群人開始起哄。

何萱兒也不推脫，拿起麥克風就去點歌臺點了自己前段時間剛發行的新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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